尽管如今的她已经面目全非，嗓子也已经沙哑的与从前没有半分相似了，但她唤“娘亲”二字时的口吻还是与从前无异的，俞静姝心下到底是生出了些些波澜，用力闭了闭眼将那份情绪波动给压下去了，才启口道：“我今日前来这里见你，是因想起了一桩旧事，想从你口中证实一番，你若如实回答，我会考虑帮你去药谷主师徒面前说说好话，让他们在你无用之后，让你死的痛快些。”

只是帮她说说好话，让她死的痛快些？

而且还要等到她无用之后？

楚莹眼里的欣喜若狂如潮水般褪去，满怀期冀的心中也再度被绝望占据，但她嘴上却不甘心的脱口问道：“娘亲真的要对莹儿如此狠心吗？纵然莹儿罪该万死，莹儿也到底做了你们十几年的女儿啊！你们真的忍心看莹儿在此日复一日的遭受堪比十八层地狱里的对待吗？”

“我们是不忍心！”

“……”

楚莹眼神一亮。

谁想紧接着却听得俞静姝道：“可比起你来，我的宁儿，当今太子，以及当年那些惨死在了那个地堡里的孩子们，他们又何其之无辜！虽说他们的遭遇非你所致，但你体内与那些人流着同样的血！甚至于你会出现在我们面前，都可能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的阴谋诡计！父债子偿，同族人犯下的罪孽你自然也有份承担，故而不论我们见了这样的你有多少不忍，都绝不会再对你心软半分！”

“可是娘亲，我既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也无法在年幼时决定自己的去处跟未来啊！我何尝不无辜！”

“你戕害夙王妻女，杀害胜男跟迎秋，屡屡构陷算计宁儿，哪一桩是受人左右的？你哪来的脸说无辜？”

“我……”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狡辩的！而是来证实一件事的！当年我们将你跟高妈妈从那个难民群带走后，遇上暴雨，高妈妈将我们一行人领去了一个尼姑庵避雨，我想知道那个尼姑庵里的凛音师太是不是你们的人！”

“……”

楚莹仿若未闻，凝目来回看了俞静姝跟楚黎安许久。

见他们脸上，甚至是眼里，都没有半分不忍或是心疼，才死心有气无力的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只管回答是与不是，只要你如实答了，我必说到做到去为你求情。”

“我不用你求那种情！反正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算还活着，也早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麻木到如同行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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